“别……别打……”孔玉澜躺在床上,意识迷迷糊糊的。
一名婢女端着脸盆与毛巾走了进来,听到孔玉澜喃喃自语,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窗前蹲了下来。
“夫人?夫人?你醒了?”轻声地喊着床榻上的人。
孔玉澜听到声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清了叫唤她的婢女。
“花瑟?”
“是我夫人,我给您到杯水来,您都睡了一下午了,现在已经入夜了,您饿不饿?”
花瑟走到圆桌前,倒了杯水,孔玉澜慢慢的直起了身子,靠在床头。
“你怎么会来凝竹苑?”
花瑟不应该是魏离屋里的婢女么?孔玉澜这么想着。
“之前花瑟擅自离开,按家规是不能留在这儿的,坏了规矩,但是将军看在奴婢是救人心切,就把奴婢调到别处干活了,夫人,来。”
花瑟将手中的水递到孔玉澜面前,“奴婢听说了今天的事,向管事的嬷嬷求了情,来侍奉夫人,还好嬷嬷平时挺疼我,便许了。”
孔玉澜接过杯子,抿了一口,突然抬头,“绿瑶!绿瑶呢!!”
“夫人,夫人别激动,先听我说,绿瑶姑娘她受住了四十顿板子,将军命人将她关在后院的屋子里,但是会给她送吃食和水,将军说真相还有待追查,人是万万会保住的。”
听完这话,孔玉澜心疼,为何她当初要让绿瑶去办宴席的菜肴,如今是害了她。
“你走吧,别留在这儿了。”孔玉澜闭着眼,此时的她真的已经身心俱疲了。
“不!夫人,求你别赶我走!那日夫人的解围,奴婢一直铭记于心,想着有天能来侍奉那时奴婢的福气啊,夫人,千万别赶花瑟走,求求夫人了。”
以她现在的情形,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愿意冒着风险跟着她。
“真是傻丫头,花瑟,你不能这么跟我提心吊胆的过,在别处,还能平平安安的。”
这话一出,花瑟眼眶红了,鼻子一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婢自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姐姐,姐姐从小待我很好,但是后来被匪徒杀害人就,就没了,如今在府里只有和锦绣为伴,奴婢看着夫人,便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就让奴婢留下吧。”
孔玉澜睁开了眼,直起身过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花瑟。
“花瑟,你这是做什么,我不赶你走,不赶你走,起来吧!”
花瑟抹了抹泪,听到不干她走才站起来。
“傻丫头,过会儿膝盖得紫了。”孔玉澜握着她的手,她也有个姐姐,她的姐姐也待她很好,对于花瑟的身世,很是同情。
“夫人,我去找人拿点饭菜来。”
“花瑟,等等,我现在可以去看看绿瑶嘛?”孔玉澜叫住了正要出门的花瑟,
花瑟停顿了一下,
“夫人,将军刚刚下令封闭”凝竹苑“,奴婢试试能不能偷偷打发那些守门的出去瞧一瞧绿瑶姑娘,可好?”
孔玉澜没想到魏离竟然连苑门都不让出,这下连自己找证据的机会都不给了。
“只有这样了。”
眼瞧着过了七日,魏离还是没有解禁的意思。
这七日花瑟借着办事和人脉偷偷溜出去将孔玉澜给的上好的药给绿瑶。
第一次去看绿瑶的时候,被打之处已经不堪入目,伤口和衣服黏在了一起。
花瑟告诉她,孔玉澜被禁在苑中,她也是偷偷溜出来的。
绿瑶让她转告孔玉澜好生照顾自己。
经过这七日的上药,绿瑶的伤口渐渐在愈合了。
孔玉澜这才放了心,只是不知道魏离什么时候才能将自己放出去,也许,他根本没有想管这件事的意思。
夜晚。
“夫人,这几日绿瑶姑娘好了许多。”
“多亏有你将药给她涂上,花瑟,我心里是感激你的。”
“夫人别这么说。”
“花瑟,能不能准备一套丫鬟的衣服给我,我真的很挂念绿瑶。”虽然这几日花瑟都在跟她说绿瑶的情况,但是心里还是不放心。
沉思了一会儿,花瑟点了点头,“好,夫人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后院人少点,我带夫人去。”
孔玉澜感激的点了点头,期待着明天跟绿瑶相见。
隔天一早,孔玉澜换上丫鬟的衣服,出门时头低低的,早上是门口守卫最困得时候,开清了站在前面的花瑟,便放了行。
孔玉澜心中窃喜,与花瑟二人快步走向后院。
终于走到了绿瑶所在的屋子中,门锁是锦绣昨晚偷偷给她找来的,她们俩姐妹在府里也呆了五年,自是熟悉的很。
等她们进了房屋后,后院走廊中走来一人,双手背在身后,眼神直直的盯着她们进去的地方,若有所思。
“夫人!你怎么来了!”绿瑶才刚醒,眼瞧着门被缓缓打开,心中一怔,阳光刺的耀眼,人关上了门才看清楚,挡在眼前的手放下来才看清来人,惊喜道。
“躺着躺着!别起来。”孔玉澜立马过去一把抱住了绿瑶,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夫人,我没事,别哭。”绿瑶拍了拍孔玉澜的背安慰道。
孔玉澜擦了泪,“绿瑶,你放心,我定救你出去,相信我。”
绿瑶看着消瘦很多的孔玉澜,握着她的手,哭着沉默不语。
主仆二人说了些许话,才依依不舍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