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戟告诉黎昕燃自己要去一趟s市，没说是去做什么，但黎昕燃有一种直觉，凌戟的新工作可能是在s市。
“昕燃，昕燃！”有人在耳边叫他，声音挺焦急。
“嗯，什么？”黎昕燃猛然间回过神，才意识到自己正在柠檬城，已经在这里上了几天班了，也好几天没见到凌戟了，今天想着想着竟然走神了。
“你怎么了，有心事啊。”跟他说话的也是个服务员，算是前辈，人长得很帅气，就是有点黑，大家都叫他小黑。
但是这个小黑话多很开朗人也好相处，跟黎昕燃这种不爱说话只爱安静一个人呆着的正好互补，黎昕燃对他的话多不想其他人那样觉得厌烦，有时候还能说上几句话。
“没有。”
“你是第一次做这种工作吧。”小黑也不在意黎昕燃的冷淡，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少年惜字如金的态度。
他推门和黎昕燃一同进了小包间，客人刚走，里面一片狼藉，地上到处都是酒瓶子还有的只喝了一半，茶几上更是惨不忍睹，扑克牌也被沾上红红的西瓜汁，看来是不能要了，不禁抱怨一句:“哇嚇，这也太脏乱了。”
黎昕什么也没说就开始燃默默收拾残局。
话题又转了回来，小黑道:“我以前就是干服务员的，这种日子早就过惯了，你还是学生吧，真好。”
黎昕燃不知道该怎么发表意见，他瞥了小黑一眼，他到底想说什么？
好在小黑似乎也不需要他说什么，手上动作不停，继续说道:“听说今天来了两个大人物，好多人都挤着抢着要去那两间包厢呢。”
这个黎昕燃知道，是为了赚小费。
小黑突然凑近他，悄声道:“你知道小万吧，就是做那什么生意的，当然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你别这么看我，听说他好像就去其中一个包厢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黎昕燃偏过头，皱起眉头，他只是不太习惯有人离他这么近说话，至于那个叫小万的，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因此他也不知道背后小黑一直探究的眼神。
收拾得差不多可以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黑又说:“其实你条件这么好，也可以……”
话还没说完就被黎昕燃冰冷的眼神骇住了，小黑咳嗽一声:“来这里不都是生活所迫，怎样賺钱不是賺啊。”
黎昕燃没再看他，先一步出去。
他只当小黑只是做服务员这一行做长久了才这么爱说话，没想到实际上心里是这么想的，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黎昕燃走后，小黑将手里的帕子往桌上一甩，后退两步靠在墙上，摸出一根烟来抽了一口，不能被管事的看到，所以只是一口他就把烟按灭了丢进垃圾桶。
拿上帕子，出去后又带上门。
做好自己的事黎昕燃就准备下班了，但出了点意外，据说是小万惹了事还是被抬出来的，他们管事的也被吓了个半死，说了换个人进去伺候，但连小万都搞不定的主谁又敢去？
小黑自从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一直靠着墙沉默不语，黎昕燃看了他几眼。
管事的谁都不敢得罪，最后还是被逼无奈冒着被老板开除的风险朝黎昕燃走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小黑就说:“我去。”
黎昕燃惊讶地看向他，小万是什么意思？帮他解围？不，不对，他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是因为这个，更像是在愤怒。
管事的叹了口气，“你别惹事。”
小黑甩了甩头，笑了一下:“怎么会。”
他当然会，如果黎昕燃知道他是想进去做什么的时候，他一定会阻止他。
“完蛋了！”有人在说。
“小黑肯定是去替小万报仇了，就他那个火爆脾气，怎么办啊！”
黎昕燃走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大家对这个新来的人都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因为他是老板特意交代过不能碰的人，他们当服务员的当然不会去打扰他，但他不敢随意搭讪。
小黑是个例外，因为他已经被逼到尽头了。
大家想起这个人似乎对小黑除了有点冷淡也并没有趾高气扬，于是有一个小青年大胆说道:“小黑是去给小万报仇了。”
黎昕燃不解:“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小黑和小万的关系吧，他们是那个，”另一个人比了个亲密的手势，“虽然小万是店里的……但大家都知道，他和小黑是一对。”
“可今天他被打的这么惨，那不是往小黑心上戳嘛。”
黎昕燃按住心里的震惊，走到管事的身边，“你不管吗？”
管事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偏过头去，看来他也是个怕事的了。
黎昕燃往那包厢走的路上在想，小黑刚才问他那些话其实都是在试探？可为什么？
包厢里面烟雾缭绕，是普通人最痛恨的淫靡奢烂之风，黎昕燃自然也讨厌，但他还是强压住心里的恶心扫视了一圈四周，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小黑。
他正被两个大个子架着，鼻子正在流血，还有鲜血从额头上滑落下来，黑色的衬衣领被扯烂了，一看就是经过了一场恶斗，或者还没来得及报仇就被人按住了。
中间位置坐了个气势很压人的男人，眉峰很高，眼神如鹰隼般摄人，他的右边眼角有一处刀疤，看起来有些吓人。
那人推开环住他的两个女人，站起身，微眯着眼打量突然闯进来的黎昕燃，其他人也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样子。
另一个包厢里，郭萧晃着手里的酒杯，懒洋洋地靠在沙发背上，真无聊啊，凌戟去s市了，程一寒也不知道在搞什么电话都不接，就他一个人，无聊啊～
这会儿有小弟过来告诉他说隔壁包厢有人闹事。
郭萧眉梢一挑，这个好，有好玩的了。
两个包厢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郭萧作为大佬自然也不可能跑去人家包厢看热闹，吩咐了小弟盯紧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事及时告诉他。
小万被抬出去的时候郭萧差点没把杯子里的酒吐出来，“哈哈哈，有没有搞错，竟然有人不买巩振的账。”
“真是有趣，去，继续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