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少年不满地回蹬几眼。
“怎么我说错了?谁说出来转转散散心,结果被围了几条街?不是你难道是我吗?幸好Batty姐在英国还没飞回来,不然指不定该怎么批评教育你呢。”棠安丽揶揄说道,眼睛里却是掩不住的担忧。
李可欣听闻细细打量少年容颜,浓而密的睫毛半遮掩着他的眼睛,充满着不谙世事纯净的感觉。
琉璃般剔透雅致,漂亮,迷人,充满着蛊惑的味道。
少年苦笑着摇摇头:“姐,我出车祸腿上伤还没好。之前住的房子,怕是一段时间都没办法回去住。我连身份证都被batty姐扣住,宾馆住不了,总不能让我睡大街吧。”
棠安丽沉思片刻,朝着李可欣直接询问道:“可欣,我弟弟出了点小问题,方便在我们合租小屋留宿几天吗?让他睡客厅地板上就成,不会打扰到你的。”
少年遮面的围巾掉在地上,李可欣侧身习惯性将围巾捡了起来,顺手掸干净围巾上沾染的灰尘后递给少年。
少年意外的撇了撇。
“让你弟弟搬过去住吧,正好这几天我都在朋友家睡。”她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相反她非常懂得知恩图报。
大学时候受了很多帮助,没来得及报答。
和棠女王一起玩,也是她承她的情多得的多。
别人第一次开口求助,力所能及哪有拒绝的道理?
“那行…那就不跟你客气了。”棠安丽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寒暄几句,李可欣提着逛街买来的吃食,准备告辞了。
少年本想送她几步路,但估摸着自己招祸体质,以及被围堵现状,使得棠安丽也不得不留在他身边老老实实看着他。
回到舟少家中时,已是华灯上,繁星亮。
开了客厅的暖黄灯光,坐在沙发上喘了口气。
小屋冷冷清清的,李可欣掏出手机想问问舟笛晚上回不回家吃饭,要不要给他留饭菜。翻了一圈电话簿,发现当初只让舟少记了她的电话号码,而她没有记舟少电话,心下有些懊恼。
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淘米,插上电饭煲。
拉开厨房排气扇,忙活起来。
不一会儿,五菜一汤出炉,花花绿绿配色很是好看,让人不由得勾勾手指,食欲大增。
半个小时后,舟少仍旧是没有回来的迹象,她百无聊赖打开电视机搜了一圈电视节目。
饭菜一点点发凉,她的心亦在一点点的冷却。
没有期待是骗人的假话,她甚至都做好随时献身的准备。
大不了以后找个结过婚的男人,只要男人不嫌弃她不是处,后半辈子有个伴儿就行。
她的心情就像一杯冷掉了的开水,从热气腾腾到人走茶凉的茶凉后的凉薄。
十一点,饭菜彻底凉了,她没有热菜的心情。
从包里面掏出一包方便面,切几片晚上买的青菜叶,都扔进锅里煮了大大一锅。
她稀里哗啦吃了个精光,肚子吃得撑撑的。
热气熏得她眼睛发花。
吃饱后,心情好了许多。她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想着问题。
也不是第一次被放鸽子,其实舟少跟齐总裁比起来都半斤八两,不过舟少比总裁好说话得多,起码不会随时随地放冷气。
还好还好,情况不是太坏。首先,花花公子喜欢居家型女人,她就要将温柔贤惠、不争不抢的形象演绎好,等舟少回家的时候说不准会怎么心疼呢。其次,能帮到棠女王,不知道棠女王的弟弟是个什么性格,会不会也是隐形的学霸一枚,下次见面再好好询问吧。
生活其实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她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办好老板交代的事情就行了。
她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不用担心舟少会为了她大动干戈。
明天,她照样是那个普普通通的李可欣,这样非常好,她觉得非常安心。
凌晨三点,舟笛踏着醉意脚步归家,从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刚才,在应酬时候,灯红酒绿的糜烂里,一位浓妆艳抹、大胆热辣的女艺人李柯音凑了过来想吻他的嘴唇。
他下意识排斥推开。
女孩子不应该这样放荡,应该涩涩的、懵懂的。
接吻的时候会瞪大眼睛,呆呆的、傻傻的。
舌尖在口腔中轻轻打转,轻轻的咬,痒痒的、麻麻的。
有一点点疼,更多的是甜。
眨眼间,他忽然想到李可欣的脸,忽然记起两人在公司时的约定。
很想打个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遵守诺言,有没有在家里面乖乖等他。
等他掏出手机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二十四,打个电话让助理上来招呼制片人,自己开车会了公寓。
其实他一直以来私人领地意识比较强,他可以给女人送车、送房、送钱,可唯独这所公寓他没有让别人进来过。
因为这是最爱他的已经去世的外婆留给他的唯一一件遗物,当初之所以将钥匙给李可欣,是因为他觉得她能给他家的感觉。
一进门,就看见一盏亮澄橙的灯,以及沙发上卷的像毛毛虫一样的李可欣。
天气有些凉,她也没有开空调,肯定是要感冒的。
舟笛想了想,从卧室报出一床被子盖在她身上。
转身看到茶几上摆着的凉透的小菜和两双筷子,鬼使神差的夹一筷子冷透的土豆片放在嘴里嚼碎咽下,冰冷感觉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部,他却觉得心口热乎乎、暖洋洋的。
三五除二将冷饭冷菜吃了大半。
橘色灯光下,李可欣平凡五官被衬托出了柔美感觉。
他走了过去,脱下外套。
倚在沙发上,将李可欣搂着怀中。
女人嘤咛几声,没有被吵醒的迹象。反而感觉到热源后,情不自禁反手将男人的腰楼住,脸颊贴在男人胸口处。
男人亦反手楼住她的腰,将人固定在怀里。
原来,一个人为你守着一盏灯,为你热饭菜,为你暖被窝,就是家的感觉。
舟笛抱着李可欣,盖着被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