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滞。
苏水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只手。
那人意识到了,艰难地咽了下口水,慢慢放开了手。“对,对不起……”
“不如我们信息交换。”苏水道。
“信息交换?”见有希望,一群人皆是互相对望,颇为激动。
“先集合吧。”苏水终于迈出了步子,心里在酝酿问题。
这个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部装饰也流光溢彩,赵小舟出了寝殿,走上回廊。这里都是用回廊结构隔离划分空间,没走几步就有一个房间。
赵小舟从自己的寝室出发,绕了一圈回来,总共看到十二个房间,一共十个寝殿,另两个一个是小队长寝殿,另一个是小队长的茶室。
这个时候队伍都差不多外出了,赵小舟挨个寝殿都去了一趟,干净整洁,并未有丝毫发现。倒是那小队长的寝殿极尽奢靡,赵小舟抹了一把汗,他总以为自己在府上过的生活已经很奢华了,但比起这些个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小舟拐进前殿,那是供会长的大殿,除了主位抬高供了“会长”,就是空荡荡的一片。他走近前去看,还是那把椅子,那件黑袍,只是黑袍上没有纸条了。他正要摸索一下,身后却传出个声音来。
“谁?在做什么?”
是个陌生的声音,赵小舟忙收回手,装作病弱的样子转身面对着他,却看到他眼中也有一丝慌乱。
绝对有问题。
“我是二队的小队长,你是哪个队的?敢进会长的神殿,实在胆大妄为!”
赵小舟拱了拱手道:“在下是十队的,今日生病,特来拜会长,以祈求身体健康。”
也不知二队长是不是就信了这话,竟也没有再追究,挥了挥手道:“无知小辈,若以后再敢来犯,便处你绞刑,还不快滚。”
赵小舟斜睨他一眼,见他眼神飘忽,似是十分着急。
赵小舟没有离开,快速走了几步藏在一个隐蔽的地方看着这边的动静。
等赵小舟离开,二队长迅速走到椅子前,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掀开了黑袍扭动了椅子上的什么机关,椅子转动,露出一个洞口来。二队长从洞口下去,椅子又很快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赵小舟回去队长的寝殿,翻出个面具出来,又回到大殿,学着二队长那样操作,果然打开了一个洞口。
赵小舟探头看了一眼,里面很黑,只能看到靠近外面的几级台阶。他下了洞口走上台阶,直到身子全部隐藏在黑暗中时,听到头顶洞口合上的声音。
身前身后都暗黑一片,赵小舟摸索着墙,小心翼翼地下台阶。周围安安静静,赵小舟屏息凝神,不放过任何一声响动。
大概走了两刻钟,眼前才慢慢出现光亮来,赵小舟顺着光亮走过去,在火把的光亮下,竟然看到一座丝毫不比地面那座逊色的宫殿。
金色的琉璃瓦闪着耀眼的光芒,可比拟阳光下皇宫屋顶的琉璃瓦,每一片都彰显着金钱和权位。
殿前有很多人在巡逻,赵小舟没敢轻举妄动,又循着原路退了回去。
集合完之后,各小队各自去相应的地方游街,游了一圈回来在茶馆休息,几个人又凑到苏水身边,问他道:“苏公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吗?”
苏水喝了口茶,看着茶杯道:“不过,你们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好好好,你问吧,我们知无不言。”苏水刚问完,有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
许是保命面前,没别的什么可以很重要。苏水轻轻笑了笑,若他是这些人中的其中一个,想必也是会这般害怕赵小舟的。
“加入之前,我只听闻反朝会,却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的,”苏水视线扫过几人的脸,道:“越详细越好。”
方才迫不及待出声的人又迫不及待地出声,“我我我,我来告诉你。”
“反朝会建立的目的是反对当朝统治,所有不满当朝的前朝人或当朝人都可以加入,日常活动是宣扬前朝统治好处和当朝统治不好处,激发民众反动之心。”
他说完,立刻又有人接上话:“说是加入自愿,其实想加入反朝会不容易,有银子才能加入。”
再有人道:“宣扬时多用强制手段,即使有人没有不满意当朝,小队里的人也会强迫他们挂上前朝皇帝的画像,聚集民众喊口号,让他们必须有反动思想。”
以为只是个动乱的组织,没想到竟和前朝扯上了关系,苏水默了默,又问:“日常活动是一般由谁安排,在会里一般谁做主?”
方才迫不及待的人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日常活动由队长安排,但会里都由分会长决定,分会长下达任务给小队长,小队长再转达给我们。”
“反朝会总会在哪?”
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
“总会长是谁?”
还是摇了摇头。
“那要见分会长只能是做小队长了?”
“应该是,我们这些个人都是没见过分会长的,只是做好平常的事。”
苏水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苏公子,你还没告诉我我们想知道的事。”几个人见苏水问完话要走了,急了。
苏水又重新坐好,抱歉道:“忘了各位,不好意思。他的第二点是,不要在他面前做事。”
“这是什么意思?”以为知道了第二点就高枕无忧了,没想到知道了却和不知道没什么分别。几个人方才还很愉悦,这会又开始愁眉苦脸着了。
“我们这位赵公子没有没有嗜杀成性的癖好,只要你们不惹到他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说罢,苏水自己认可自己地点了点头。大概是这样的,当然,如果有人被他们欺负恰好又碰到江熠宗,这种情况就难说了。
“不过,我个人觉得反朝会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早点退出的好。”苏水又好心劝到。
“苏公子有所不知,我们原也不是作恶的人,可不作恶便会有人欺负,只好走上了这条路,反而可以免受欺负。城里头乱的很,反朝会还算高人一等。”后头一直默默不出声的人却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