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将军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一身挺拔威风凛凛。眉眼间具是凌厉,比之当年的女子还要厉害几分。
“现在你如愿以偿,下一步打算如何?”
楚一墨转着手里的杯子,凌厉的眼神敛去:“多谢莫叔叔相助,接下来的事莫叔叔就不用管了。”
“不管?我可提醒你一句,那丫头如今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到时你就不怕她接受不了。”
莫大将军吹胡子瞪眼,这小孩小时候还可以,现在不知怎么让教成了这副样子。一天天的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喏儿,不用知道。莫叔叔不也一直瞒着姨母吗?”
提起脾气暴躁毫不知情的妹妹,莫大将军蔫了,当年的事亏了妹妹半知半疑,不然当年绝对会闹得血雨腥风,
说退了莫大将军,楚一墨提出告辞,今日也该把妹妹接回来了,老放狼窝算怎么回事?楚一墨可一点没有把妹妹嫁到皇室的准备。
“去接喏儿?”
“恩。”
莫大将军无语的看着他:“等一会,我库房里还有炳如意,当年先皇赏赐的,你一并带过去。好歹救了喏儿一命。”
就算没救,那也是个王爷,你能不能尊重些!
楚一墨想了想,这件事确实是自己欠考虑:“多谢莫叔叔,一会我...”
“闭嘴!”莫大将军脸色不善:“没听说跟自己叔叔拿东西还要钱的,还不拿了如意滚蛋!”
被嘴硬心软的叔叔一脚蹬出去,楚一墨拿着如意愣了半天,索性又抢了莫大将军府一辆马车。反正不用客气的嘛。强盗一般的行径让莫大将军又气到了,可想想却又笑了。这孩子。
套了马车还未到王府,魏予安就收到了消息。
刚刚才和楚溶月亲近了几分的魏予安:!!!
“怎么了?”楚溶月正捧着一盏燕窝喝着,看他眼神不对,连忙问道,生怕是他的手又疼了起来。
“没事。”魏予安摇摇头,一脸期盼的看着她:“困吗?要睡觉吗?”
楚溶月大囧,自己一个时辰前才刚刚醒,现在刚刚吃好又要睡,是拿自己当猪来养了吗?
“不睡了,有些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魏予安两眼放光,登的一下站了起来:“走走,本王带你出门踏青!高丰!高丰!准备马车!”
高丰默默走开,去准备马车,顺便打算多拿两个垫子上去,万一磕到碰到楚小姐,估计自己要挨揍。
这人怎么说风就是雨,楚溶月看着还没放下的碗,无语:“太医不是说不宜出门吗?”
“本王刚刚看了黄历,说今日宜伤者出门,可以好的更快!你快些起来!本王外面等你。”魏予安一边催她一边给她带上门。
原来黄历上还有这些吗?楚溶月将信将疑的起床,又不好意思让魏予安等太久,套了衣服就出门跟着魏予安上了马车。
“为什么不走正门?”楚溶月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魏予安一边给手炉里加银丝碳一边眼睛也不眨的编瞎话:“总归不能让人看见你传出什么闲话,来,换这个手炉。”
楚溶月接过手炉,心中一暖,这个人看着吊儿郎当的,实则倒是考虑的周全,只是一张嘴实在坏事。
“我们去哪里?”许是被挡住了嘴巴,楚溶月声音闷闷的,小小的。很是惹人怜爱。
刚刚赶到王府的楚一墨完全不知道自家宝贝妹妹偷偷从后门跑了。还想着一会对慎王态度要好一点。可见到高丰了解了情况后瞬间就怒了!
“你!说!什!么!”楚一墨拳头握的咔咔响!这个人竟敢偷偷带喏儿出去散心!出去散心!散心!他们很熟吗??????
暴怒的楚一墨险些捏碎了手中的如意盒子。
被留下的高丰承受着可能是王爷未来大舅哥的怒火,似乎预想到了自家王爷艰难的娶妻之路。说真的,若不是君臣有别,楚一墨顾忌着身份,自家王爷早不知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楚将军消消火,是王爷见楚小姐闷得慌,所以带着出去走走。将军放心,不会去很远的地方!”
信你个鬼!楚一墨心中破口大骂,分明是提前知道自己来了,于是偷着带喏儿跑了!想到乖巧的妹妹就这么被狼拐跑。楚一墨身上戾气更盛!
高丰握着剑瑟瑟发抖,倒也不是打不过楚一墨,就是,不敢打啊!!!
“额,许一会就回来了,要不楚将军进去等等。”
握着如意的手渐渐松弛,楚一墨怒极反笑,吓得高丰差点蹦树上去,呜呜呜,还不如打自己一顿呢。
“等王爷回来,就说,楚一墨诚邀王爷一叙!”
咬牙切齿的声音不由得让高丰怀疑,自家王爷去拜见楚一墨时是否能活着回来!都说了不要拐卖良家妇女啊!额,良家少女,高丰擦擦汗,尤其是有个厉害哥哥的少女。
回到家中,正好碰上不知从哪回来的一身酒气的楚清远,楚一墨皱眉。
“嗝~舍得回来,回来了?”楚清远红着脸,含糊不清的拦住儿子不让走。
一身酒气!楚一墨往后退了一步:“天色不早了,父亲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不孝子!”楚清远愤愤的指着他“若不是老子只有你一个儿子,早把你赶出家门了!”
楚一墨面无表情:“父亲,当我稀罕?!”
这份产业,肮脏的很,不仅自己不打算碰,也不打算让妹妹沾染半分。以自己现在的身家,养活妹妹和妻儿完全没有问题。
“是,是啊!正二品的儿子!我这老子是当不起了!”楚清远连连冷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可我来问问你,一个不忠不孝的人,在官场上能走多远?!!”
不忠不孝?巧了,他也认为这个父亲无情无义呢!
“父亲喝醉了,回去吧。”楚一墨冷冷的瞪了旁边的小厮一眼,那小厮连忙低下了头去扶老爷回屋。
走至一半,还听楚清远在那叫唤着:“去,去找,找梅姨娘来。”
楚一墨站在原地良久,不多时听得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一袭披风厚厚的盖在了他的肩膀上。
“母亲,当年真是错的离谱。”楚一墨不知在说当年送走自己的事还是别的。
周氏轻轻的搂着他的腰,语气温柔:“子不言父之过,夫君可要给咱们望哥做好样子呢。”
楚一墨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你放心,我一定护的你和望哥周全。”
“恩。”周氏幸福的将头靠在他背上。
“还有妹妹呢,夫君也不怕妹妹吃醋?”周氏打趣道,却见下一秒,温柔的夫君猛然扭头,脸黑的如同锅底一般。
“怎么了?”周氏吓了一大跳。
“我的剑呢?”
到了京城夫君竟然还要剑!周氏不知所措,却又不敢不给,忙令人拿了出来。
“夫君这是要做什么?!”天子脚下,还有人需要夫君亲自捉拿不成?
“你先回去,放心,我自有分寸!”
不知道楚一墨已经拎着剑在等自己了,魏予安此刻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一般。树下站着遥遥指挥的楚溶月。
“王爷错了,左边一点。不不不,再右边一点点。”
为讨佳人欢心,不惜上树摘果。慎王殿下为了娶媳妇当真是不容易极了。偏偏这佳人还是个记性好的。
“咦?”楚溶月拿着红红的果子,迟疑的看着他。
“怎么了?可是不满意?我再摘一个去!”魏予安磨掌擦拳,一副乐意效劳的模样。
楚溶月盯着他灵活的右手:“王爷的手,好了?”
额,魏予安一下子想起来自己为了让小丫头心疼故意装手伤来着。
“没,许是太高兴没注意到,啊呀!好疼!”魏予安演技浮夸,可怜兮兮的握着手。
“反了。”楚溶月面无表情的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