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20XX年11月1日
晚
9:00
一辆辆警车盘旋在漆黑的街道上,警笛声环绕作响,地下停车场被围上了长长的警戒线,将整个停车场紧紧封锁,从警车上下来一名男子,厚重的羽绒服里袭一身西服,修长的双腿正迈向案发现场。
一旁的黄舟警官舔着他的啤酒肚,看到男子的到来,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就朝男子走去。
“杨警官,你总算来了。”
“黄警官,现场怎么样?”
杨子沐的红唇微微打开,发出了几个诱人的音节。跟在他身后的黄舟立刻答道:“卢绍轩检察官正在打捞。打捞到的都是一些陈年的白骨,法医正在进行尸检。”
“我要听细节?”杨子沐眨了眨眼皮,从身后看去,他潇洒的背影散发着一种致命的磁场。
“所打捞到的白骨都是被剁成五厘米的碎块,还有一些被甲醛溶液浸泡过的肉。”黄舟眯着眼睛,一边说一边笔划,叙述的滔滔不绝,有声有色,与杨子沐肩并肩迈着步子。
“法医怎么说?”杨子沐带着沉着冷静的语气再次开口。
对于杨子沐冷静的态度让黄舟有些意外,紧接着答道:“这些就是他说的。”
见杨子沐不吭声,他只好自顾的继续说道:“听说这法医挺厉害的,刚刚从国外进修回来,就被调入特案小组了,好像叫什么……施晨。”
杨子沐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呆滞了几秒,很快的便恢复了以往的神情,害得黄舟差点撞在他的身上。
“怎么了?”黄舟疑惑的问道,专注的看了看杨子沐。
“没事,走吧。”杨子沐回答的简单,利落,眼神急促的看向死者身边的人,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用心的记在了心中。
在杨子沐走过去的霎那间,施晨直起了弯着已久的身体,三两下就摘下了戴在手上的橡胶手套,顺便将戴在脸上的蓝色口罩一并摘下了。浓浓的眉毛叛逆般地悄悄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双眸,英挺的鼻梁,左脸颊上有一颗显而易见的痣,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每个女人都羡慕的白皙皮肤。
“打捞上来的白骨只是一部分,我试着摆放了一下,确定是两条人腿,至于腿上的肉都是用小刀一片一片的割下来,至少有1000片以上,用沸腾的水煮熟了,被甲醛水溶液也就是福尔马林侵泡着一并扔到了下水管道里。”
杨子沐正用晶光粲烂,闪烁如星的眼神瞧着施晨,似乎单凭一只眼睛便能说话一般,容颜清秀,嘴角边似笑非笑,185的身形高出了施晨半头,而180的施晨在他眼前显得微不足道。
“杨警官,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杨子沐看着施晨出神,他的眼珠像生了锈的锁心,再也转不动了,深邃的目光被他藏了起来。“能判断出有多久了吗?”
施晨艰难的皱起了眉头,道:“扔到这里应该有十七八年了,详细的还要看能打捞上来什么。”
说完他又将口罩挂在了耳朵上,麻利的戴上了橡胶手套,眼皮不眨一下,继续他的检查工作。
杨子沐还想要说些什么,感觉到施晨并不愿意与自己多说,只好走到一旁观看。
他幻想过与施晨重逢的各种相遇,无论怎样也是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正文:
“你这个杀人逃犯的儿子。”
“施晨,你就是个祸害。”
“你就是杀人犯的儿子,你就是。”
“你爸爸就是个杀人犯。”
“我不是,我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
施晨被一群小朋友推倒在地,他抱着头一边哭一边喊着,一只手出现在他无助的眼睛里。长的白白的,留着一头乌黑的碎发,一张小脸胖嘟嘟的,笑着的嘴片微微上扬,刚好露出还没长出来的牙。
“我叫杨子沐。妈妈说,你是我的玩伴,但我想让你做我的哥哥。”
坐在地上的施晨被杨子沐拉了起来,握着他消瘦如柴的手,还有一些已经结了疤的伤痕。“你好瘦啊。”
稚嫩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施晨的耳中,“谢谢,你不怕我是杀人犯的儿子吗?”
杨子沐甩着他凌乱的头发,呲着牙,“不怕。我是来接你的,跟我回家吧。”
施晨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向孤儿院外华丽的车子走去,这是在他妈妈被害后给予他的唯一的温暖。
“施晨,施晨,醒醒,快醒醒。”
施晨是被一个正在变声的男孩子叫醒的。“又做噩梦了?”
“没事。”施晨摇了摇头,擦拭了脸上的汗水,看着杨子沐湿漉漉的头发,伸手拿起了搭在杨子沐肩膀上的毛巾替他擦拭着头发。“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杨子沐趴在床上,眨着眼睛,“不早了,快七点了。”
“好,我去洗澡,把头发擦干。”说着,他便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用不用我帮你搓澡啊?”杨子沐嘻皮笑脸的笑着。
“不用了。”
“打沐浴露也行。”
“还是不用了。”
铛,浴室的门被关上了,杨子沐伸长脖子,在他一次次的偷窥施晨洗澡失败后,他依旧没有放弃,无数次他都想和施晨一起洗澡,但都被他拒绝了,整个人都趴在浴室的门上,伺机窥探里面的人。
十分钟后……
浴室的门被打开,毫无准备的杨子沐显些趴在地上,幸好施晨机灵的抱住了他。
“你又在偷看我洗澡。”
杨子沐撇了撇嘴,嘟着小嘴,不满的说道:“又没偷看成,你把门锁的那么紧。”
施晨宠溺的揉了揉杨子沐的头发,温柔的回问道:“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才不要长大,那样就不能赖着你了。”说着,他便向八爪鱼一样赖在施晨的身上,嗅着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
“好了。”施晨轻缓的推开了赖在他身上的杨子沐。“等一会要迟到了。”
“知道了。”杨子沐很不情愿的离开了施晨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