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上有什么在流失……
我仰着头,身体颤抖地承受那个男人的凌辱。
条纹蓝的病服被粗暴地撕开,我好像能听到衣扣掉落在地上发出的“叮呤”声。
悦耳而悲凉。
男人松开我的双手,抓住我的右手手腕,“舒服吗?”
嘲讽地笑回荡在寂静的房间。
他含住我的手腕,用牙齿缓慢的摩擦,湿滑的舌头一下一下地舔弄着,像在慢慢品尝一道新鲜的美食。
我的意识有点涣散,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十五岁糜烂的画面。
那个熟悉陌生的身影狠狠地压在少年的身上,他们的私密之处互相粘合,不断地抽动,不断地呻吟,糜烂的片段浮上脑海。
厌恶的记忆,厌恶的情爱。
“呵呵……呵呵……令人呕吐的身体……”都是一样的,让人憎恨,让人呕吐的身体。
一滴滴红色的液体滴落在唇上,有咸猩的味道,我微喘气,伸出舌头舔舔唇,“你把我当做了光凌吧,皇。”
男人舔弄手腕上伤口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怔愣。
他狠狠地吸吮着从伤口上渗出来的温热的咸猩的血液。
“你父亲太大错特错了,为了一个女人害死自己。却认为我会保护他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我是有多想毁掉他的至亲血脉。”
染上血红的唇张开闭合,男人坚毅的脸一片阴霾。
“明明答应我要留下来,却因为你……因为你……都是为了你!”
他扔开我的手,五指掩上半边脸,瞳孔变得更加深沉黑暗。
他笑了。
咧嘴大笑。
俯身吻上我的唇,粗暴蛮横地凌虐我的口腔,我只感到难受的窒息。
咸猩的味道越来越浓厚,喉咙充斥着满满的唾液和血液。
一只粗糙的满是茧的宽大的手掌抚过大腿的内测,我身体跟着那只手掌不断地颤抖。
我的双腿难耐地摩擦着床单,床延,一切可以让减轻痛苦的物体。
“你不懂父亲,你根本不懂……”我喘着气道。
他一巴掌盖过来,耳朵有一阵的轰鸣。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样取走你父亲的生命。为什么你还好好的活着,为什么你是光凌的儿子!”
他狰狞暴虐的脸孔比谁都丑陋。
世上没有永远平静的人,他们内心都住着一只野兽,某个时候,撕开人类的表皮,嘶吼地攻击。
“那么你们告诉我啊!为什么谁都不说!我记不起来我记不起来!你们为什么只是在恨我讨厌我却不肯告诉我我做了什么!我也好累,我也好讨厌这样的自己啊!”
父亲的死我记不起来,可是为什么你恨我,奶奶也恨我,却偏偏不肯告诉我事实。
我用手大力地捶打着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他发泄。
他甩开我的手,捏起我的下巴,逼我直视他。
“你害死了你父亲,你只要记住你害死了你自己的父亲。你要永远活在悔恨愧疚的黑暗里。”
他们仍然在自作主张,我无力地扯出一个笑容。
“你们真够卑劣。”
茫然的目光掠过白色的天花板,掠过被风吹起的窗帘,掠过窄小的窗棂看向蔚蓝的天空。
嘭——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撞开,我已经没有力气,没有心思再抬一下眼眉了。
皇从我身上下来,褐色的瞳孔扫过来人。
“SOME。”
来人低垂眼眸,掩去闯进来时看到的那副让他愤怒场景带来的杀意,手背靠在后面紧紧地握成拳头。
“皇。”
“你也要为了他背叛我吗?”冷酷的声音从皇的口中吐出来。
来人低垂头,“我不会背叛皇。”
“呵呵……那么你还想要阻止我吗?”
“不能伤害光晨……”
“你还是想背叛我。”
来人突然双腿跪下,却什么也不说。
“难怪你会和剪七成为朋友,你们那么像,你和他都要为了一个没用的人背叛我。”
“剪七没有。”
“哈哈,可是他为了一个男人离开了,你将是第二个。”
来人沉默了。
“SOME,还是刘笑阳。”
我躺在床上,讽刺地笑。从刘笑阳闯进来说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字,我就认出了他。
如此熟悉,信任的他。
眼泪不受控制地延着脸颊缓慢无声地滴落。
我剥落了一朵美丽的花,花上有刺,手指受伤也罢,我还是得一瓣瓣地剥落它,即使它刺青在心脏之上。
刘笑阳,我好难过。
大概是我又错爱了一个人,又放弃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