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不是拿着刀指着你的人扬言要杀你拿你命的人。
可怕的是在你不知道的黑暗里偷偷挖好陷阱引诱你一步一步没有选择往下跳的人。
他们有让你畏惧的力量。
他们有让你的张牙舞爪毫无意义的力量。
这样的人，其实是最可怕的。
电视里不断播放一些民间趣事，我抱着枕头兴致勃勃地看着。
手机安静地躺在电视旁边的柜台上充电。
病房门外有人敲门，我应了声，门外的人过了一会才走进来。
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成熟英俊，眼角的皱纹给他反添几分魅力。
穿着合身的黑风衣，身材挺拔修长，脸容坚毅威严，唇紧抿着，眼睛深沉，周身布满一股危险的气息。
是个很可怕的人。
他打量了我一番，视线在电视嘻笑的画面上停留片刻后移开，自顾地抽出一张椅子坐到病床的旁边。
我警惕地盯着他，手中紧紧握着电视遥控器。
他见我如此动作只是微皱眉，褐色的瞳孔露出几丝不满，却很快地掩下去。
“我可以在五秒内制服你。”沙哑低沉的嗓音并不显难听。
但他的语气就像发号施令那样的让人生厌。
“你可以试试。”
手中的遥控器仿佛就是我的一把利剑，我挪动身体远离这个男人，遥控器朝着他。
他的眼睛很平静，瞳孔的倒影如同一湾没有生息的湖泊，他腰背挺拔如孤松傲然地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
“你究竟是谁？”
我边问边用余光扫着周围可用于防备的武器。
可惜这房间最有利的武器——那把水果刀同那篮水果被放在了洗手间里。
他从风衣里掏出一把小刀，把锋利的刀延从木缝里拔出来。
“你要找刀吧。”
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音调，他脸色淡然地看着我，手中把玩着那把刀。
我如惊弓之鸟般往后又挪几下，眼睛紧瞪着他手上晃来晃去的小刀。
“你究竟是谁？是那些想害我的人吧！那些跟踪狂！”
有些声嘶力竭地喊道，心里则希望快点有人经过听到我的大喊声。
但这个男人的下一句话把我的希望全部打落空。
“外面不会有人来的。”依然是讨厌的平淡的说话声。
“你做了什么！”
“我的人只是让经过的人小睡片刻。让他们不能阻止我们的谈话。”
说到这里他瞳孔闪过一丝狠劣。
我不断在脑海盘算各种能够逃出去的方法。可是拖着残弱的身躯一切都是徒劳。
根本没有方法。
这个男人不会让我有逃出去的机会。
“你想谈什么？”依然戒备的状态。
他把那把小刀扔在我的大腿上，我疑惑地打量他。
“用刀攻击我你也逃不出去的。”
“你……你……”我气得无法出声，但是还是迅速地掠过拿起那把刀指着他。
有武器就有多一分希望。
他也不在意，还是面瘫的表情，“你可以叫我皇。”
他似乎想到什么眼神有一瞬间的柔和。
“我帮你平息抄袭事件。”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直视我，“有一个条件。”
“我不会答应的。”
“你没有选择。”
“我可以自己解决抄袭的事！”
“你没有选择。”
我瞪圆双眼，以此反抗他的自以为是。
“我可以直接抹掉一个人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漆黑的瞳孔直视我，他一字一句道，“我有这个能力。”
我如同皮球卸掉了身上仅有的力气，背上湿了一大片。
他坚定的语气，面无表情的脸，就像在宣誓我的愚蠢。
“条件。”
“我要你的血。”
他说“我要你的血”的语气神情就像在市场买菜一样平常。
“我不答应呢。”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背上的汗水冰冷透彻。
“为什么是我！”
18岁的秋天，我遇到一个怪人，第一次见面，他就开口要我的血。
在这件事后，我十分冷静地在日记本里写下这句话。
回想当时乱糟糟的情景，也不由得心嘘一场。
让人发疯的男人。
令人崩溃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