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再见白胡子老头

小说: 绯色诱惑 作者: 乐灵 字数:3101

  卫浅走了。

  一走就是一个礼拜!

  妈的,说好的三四天呢,这他妈都七八天了,是要躲我的节奏吗?

  这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发闷火,小楼迎面就走来了,我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皮肤也比之前红润了不少,心里不由暗想:这丫天天被她妹妹引诱,怎么不仅没有精尽人亡,反而满面红光了呢?难道是传说中的采阴补阳?这样一想,我顿时来了兴趣。公司里知道小楼有个风骚又妖艳的妹妹的人大概只有我一个,我把脑袋凑过去,轻声问道:“喂,小楼,改天把你妹妹约出来,咱见见呗。”

  说实话,自从上次偷窥到他和她妹妹在楼道里乱搞后,我总时不时地想起这丫头来。怎么说呢,这丫头年纪不大,身材那是只有熟到爆的女人才会有的丰韵和匀称,偏偏配上一副清纯可爱的脸,连声音都是清脆可人,一听就是那种怯怯地邻家小妹妹的感觉。

  这种集成熟与青涩于一体的人,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天使与恶魔的结合体吧!反正这几天卫浅不在,我正闲的无聊,不如约出来一起玩玩,让我也好好看看他这尤物似的妹妹。

  小楼一听到我说他妹妹,脸上顿时就紧张起来,我看着他的脸,立刻就想起了他在楼道里的表现,那简直是差劲极了,真搞不懂她那倾国倾城的妹妹怎么会看上小楼这样的货色。我正替他妹妹感到不值,就听小楼忽然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哪儿有什么妹妹!”

  嘿?

  这小子该不会知道被我偷窥到了,觉得脸上无光,想抵赖了吧?

  难道是小樱跟他说的?

  那天小樱不会真的透过那么细小又黑暗的缝隙看到我并认出我了吧?

  不大可能啊!

  我跟小樱连面都没见过,要不是小楼提醒,我又不小心撞破他俩的好事,我连小樱长啥样都不知道呢!

  我糊里糊涂地摸摸脑袋,一把拉过小楼,低声问道:“你他丫的少跟我装蒜,上回你还跟我说,要我把卫浅介绍给你妹妹做老公的呢,他妈一转眼就不承认了?”

  小楼被我拽的一趔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哎呀,你干嘛啊,衣服都被你拽烂了。”他把衣服理了理,很正经地坐直了身体,摁开电脑就准备工作了。我怎么可能让他跑掉,一把拉起他的手臂,把他连拉带拽地拉到楼梯口的窗边。

  “来一根~”我抽出香烟递给他,他被我拉得很不爽,一张脸臭得跟从马桶里捞出来似的,我又舔着脸往前拱了拱,把香烟递到他手边,“来陪我抽一根嘛!”

  小楼无奈我何,接了香烟,我又替他点上。

  我抽了两口,说:“小楼,咱俩认识多久了?”

  小楼眯着眼,鼻梁上的近视眼镜显得十分笨重,“快小十年了吧。”

  “是啊,高中那会儿,你又瘦又矮,一天天的跟女孩子似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

  小楼白我一眼,我乐呵呵地笑了笑,感叹时光流逝太快,我们都还来不及回味呢,就已经小十年过去了。

  我说:“小楼,咱俩这么铁的哥们儿,你有事儿干嘛瞒我?”

  小楼不解,“我瞒你什么了?”

  我见他还是执迷不悟,猛地吸了一口烟,决定跟他摊牌。

  谁知我都厚着脸皮把偷窥他们打野战的事儿说出来了,小楼还是一脸迷茫,顶着那副二千多度的超级近视眼镜看了我半晌,然后把手放我额头摸了摸,自言自语道:“没发烧啊,怎么说胡话?”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异常烦躁道:“跟你说正事儿呢,谁跟你开玩笑了。”

  小楼一本正经道:“我真没有妹妹,而且我最近也没有碰过女人。”他脸色尴尬,忽然凑近我低声道:“付红锦,其实我不喜欢女人,我是个GAY!”

  他妈的,你玩我呢!

  我一拳就揍到小楼的肚子上,小楼吃痛地弯下腰,厚厚的眼镜儿半挂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我说,“小楼,你他妈脑袋秀逗了吧,玩儿我很开心吗?我操!”

  小楼抱着肚子,半天说不出话,我烦躁地又踢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再没心情上班,回办公室抄起包就走。为此,林大魔头给我狠扣了200块旷工费!但是我不后悔,这件事搞得我很烦躁,无论小楼是不是说谎,都能肯定一个事实,这个小樱有问题。

  走在拥挤的街头,我忽然想起了何小芝,她曾经说过,我有间歇性的神经病加自闭症,有时候搞得她墨明棋妙。我想我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在受到何小芝分手的打击后,出现了不该有的幻觉。如果小楼没有妹妹,那么……最近一直跟我如胶似漆的卫浅,会不会也根本不存在?

  我的心忽然紧张起来,我不敢打电话问小楼,毕竟他曾经见过卫浅的,我怕接受不了那个事实。当全世界都把你孤立在外的时候,那是一种比杀死自己还要难过的感受,我不敢体验,更不敢戳穿。如果一切只是虚幻的,我想我会在这虚幻的世界中,选择继续现实下去。

  不知不觉走到一条熟悉的街头,那个卖古玩的白胡子老头又在街头摆摊坑路人了,一想起他卖给我的那卷奇怪的字画,我心中就涌起一阵无以复加的愤怒。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卖这奇怪的东西给我,才会让我走火入魔。

  “喂!”我怒气汹汹地快步走过去,手捏着包咯咯作响,“你卖什么破东西,不干净!”

  白胡子老头乍一见我,先是一怔,接着便是一恍然。

  “原来是你啊。”他捏着胡子说。

  我双眼微眯,仔细地打量着他,都过了几个月了,他居然还记得我?有没有搞错!

  “你记得我?”我指着自己鼻子问,“你确定没有记错?”

  白胡子老头看我两眼,闭着眼睛悠闲地摸起他的胡子来。我万分讨厌他这种自以为是的感觉,伸手把他的手打开,他无奈地撩开眼皮子瞅我一眼,摇摇头,说:“老头子我每天见这人来人往,哪一个是哪一个,老头子我清楚得很。”他低头理了理被风吹乱的一团青纱,缓缓地说道:“不用怀疑,那卷画本就是赝品,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也不足为奇。”

  他甚是了然地摆摆手,我当时就愤怒了!

  什么叫发生了什么奇怪的是也不足为奇?

  你他妈在逗我玩么?

  我说:“那卷画你看过吗?里头都画些什么?你这么一把年纪了,都过了这么久的事儿你还记得?我不相信!”

  白胡子老头捻着胡须轻悠悠地看我一眼,很仙风道骨地卖着关子,“世间皆有因果,不听其言,不闻其真,眼观虚实,耳听是非,不敌一心明辨真假啊!小伙子!”

  妈的!

  “说点我听得懂的!”我烦躁,

  “年轻人,遇事不要浮躁,要保持一颗平心静气的心,好好听听你的心灵深处,他们在说什么?”白胡子老头循循渐诱地开导着我。

  我不屑地瞅他一眼,不禁感慨,真年头,稍上点年纪的人都学会装神弄鬼糊弄人了,看他这把年纪,应该糊弄的人不占少数。

  我说:“算了,看你这么大年纪,就不跟你计较了,那破画儿我回去就扔了,免得净招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你呀,也别再这儿装神弄鬼了,都一把年纪,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你家里人不得着急死啊!”

  老头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么一番话,瞪着一双浑浊的老眼结结实实地盯了我半晌,就在我以为自己的善心将把他感动得痛哭流涕的时候,白胡子老头却忽然摇头叹息:“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咯~”他说着,就开始收拾起他那破旧的小摊儿,颤巍巍地把一些破旧的小玩意儿一一收进旁边的箱子里,然后一甩膀子,就在我担心那箱子会不会把他的老骨头压碎时,他老人家背着箱子健步如飞地走了。

  我哑然,开始怀疑这老头的样子肯定是易了容的,哪有八九十旬的老人,拎那么大一口箱子,不消几分钟就跑得没影儿了。

  “肯定是怕我找他退货!”我咬牙切齿地盖棺定论,见天色不早了,搓了搓有点凉的手臂,就准备回家去。

  九月的天气有点凉了,尤其是在下过大雨的傍晚过后,一些耐不住寂寞的大叔大妈们在广场上来来回回,那个烦人的大喇叭又开始调音了,我忙捂了捂耳朵,快步回家。

  没有卫浅的日子我过得异常无聊,没有人吵架,没有人给我甩脸色,没有人给我洗衣做饭收拾房子,也没有那一抹时轻时重的莲花香随时萦绕鼻尖。我望着空荡荡的小套房,一件件地摸着卫浅井然有序的私人物品,在平时,他不允许我乱动,因为我一动,他肯定又要再收拾一回,所以严令我除了必要之外的一切触摸。

  我这人不讲究惯了,没有他那么严重的完美强迫症,是以,我摸着卫浅的东西,并清楚地感觉到他并非我想象,这些东西都实实在在的存在着,我七上八下的心也得到一些慰藉。

  抄起电话,我准备问问这孩子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回来,打过去,对面却一直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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