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航拧着眉，瞪着叶巍。
“到底是什么？！”
叶巍也做了一个和罗绪一模一样的动作，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偷一样看了看四周，他和罗绪来得早，他知道顾航一定会早来，所以他得趁着还没人的时候问清楚。
可这种事儿……
他不是那种非要窥探人心的人，万一顾航不是，这位学霸的心理素质又这么优秀，他应该不会被打死。
“你是……”
“叶巍！”
叶巍愣了愣，转过身，看着门口站着的女生，是隔壁班的班花喻君宁，这女生还有一个身份，松阳高中年级第一。
喻君宁手扶在门框上，纤细的手腕白皙透亮，眼睛大大的，像个玻璃娃娃一样。
“叶巍，你怎么堕落成这个样子？”
顾航抬眼看着喻君宁，在叶巍和喻君宁两人之间来回流转着。
“什么叫堕落？”
叶巍不屑地轻嗤了一声，坐正了身子，完全没有直起身出去和喻君宁说清楚的意思，喻君宁径直走了进来，走到叶巍的桌前，站定。
“同学，可以请你出去吗？我和叶巍有话说。”
“啊，我们出去，你们聊。”
罗绪立刻站起身，斜眼瞥了顾航一样，叶巍扣住顾航的手腕，不屑地笑了声。
“凭什么你让出去就出去？你算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
喻君宁掐着书包肩带的手紧了紧，她看着叶巍和顾航紧紧交缠的手腕，心脏跳的厉害，她也知道叶巍喜欢男人，叶巍从前没有同桌，怎么这个人一来，叶巍就变了呢？
就算以前让她对着叶巍睡觉的后脑勺，她也没有像现在这么慌过。
“我没打算出去。”
叶巍扯了扯唇角，抬起手在顾航柔软的黑发上摩挲着，顾航冷着脸任由着叶巍摸着。
“听见了吗？我不想跟你说话，滚吧。”
“你知道现在这个年纪第一多没有含金量吗？你曾是我毕生的仰望，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死人有什么区别？！”
喻君宁呼吸急促着说道，语气中掺杂着几抹哭腔。
顾航感觉扣在手腕上的手紧了紧，他抬起眼，看着叶巍，这个男人桃花真多啊。
“你的仰望，与我有什么关系？”
“什么？”
喻君宁张了张嘴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她低着头，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因为是你，叶巍，主人公是你。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从高一的荣誉榜上看到的年级第一的照片，当时的叶巍青涩干净，完全没有现在的戾气，也不会动不动就打架。
那时的叶巍，真是她心里的白月光。
可是后来，同班的舒琪死了，有人说时叶巍害死的，他们说叶巍要是接受舒琪的表白，舒琪就不用死。
要不是叶巍喜欢男人，是个变态，舒琪不用死。
人言是多么可畏，生生把一个人逼疯了，她心里的白月光从此消失了，变成了人见人怕的叶校霸，校里校外，无论谁听到叶巍这个名字，都会躲得远远地。
可是她不怕，她见过叶巍最清纯的样子，她知道叶巍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第一次走到叶巍身边时，叶巍冷笑着，把手里的烟掐灭，她心想，看，他还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可叶巍下一秒就把一个男生抡墙上了。
“你就是来教训我的吗？”叶巍问了一句。
喻君宁气笑了，她有什么资格教训他，她只是来告诉他以前有多优秀，不要就此堕落而已，她的对手，只有叶巍，但是以前的叶巍。
年纪第一，甚至是一年后的省状元叶巍。
“你想下战书吗？”
喻君宁猛地抬头，看着叶巍旁边的男生，男生不紧不慢地把手中的书合上，书封面上写着——数学竞赛辅导指南。
指骨分明的手还在叶巍手里扣着，顾航的黑眸软了软，说道：
“之后每次考试的年级第一，要比比吗？”
喻君宁气的都要笑了，这个人不就是老师嘴里的转校生吗？虽然优秀，但是每次交白卷却看不出水平，就算学习挺好，松阳高中可不是他那个破学校，省重点中学，高手如云。
“你这是在和我说话吗？不就是个年级第一，我让给你就是了，反正这个年纪第一也没有多少含金量，戴在头上，就像被人刻在耻辱柱上一样羞耻。”
特别是有一个比自己还厉害的人屈居在自己下面，喻君宁冷笑了一声，说道。
“记住你说的话，以前叶巍让你望尘莫及，以后，我会让你想追也追不上。”
“就凭你每次交白卷吗？转校生？”
叶巍的眼底冷了冷，可是现在是顾航的主场，他不能轻举妄动。
“对，就凭我交白卷，而你交不起。”
“你！”
喻君宁死死地盯着顾航，漂亮的眼里射出来的光想要把他千刀万剐一样，良久，喻君宁收回视线，冷笑了一声：
“有本事，就来比比，没有赌注可不好玩。”
“赌注你定，我无所谓。”
喻君宁扬起头，想了想：
“行，你大气，要是你输了，就自请去18班，要是我输了，我再也不会再来烦叶巍，怎么样？以后你和叶巍就算是作到死，我都不会说一个字。”
罗绪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真的不太相信顾航的实力，毕竟一道数学题真的算不了什么，代表不了他的全部实力，就算数学太好，其他科要是不行，也会被喻君宁狠狠地拉下来。
甚至比叶巍，更惨！
“成交。”
喻君宁满意地拉了拉黑色的书包肩带，临走时还看了叶巍一眼，满意地走出了六班。
叶巍的脸黑的许多像块炭一样，他低着头，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你干嘛答应她？！”
顾航猛地扯住叶巍的校服衣领，把他拉近，薄唇贴在叶巍的耳边，温热的气息丝丝软软喷在叶巍的耳朵里。顾航说的话里每一个字，他都用刀子深深地刻到了心上，就算流血流泪，这辈子都不可能抹掉了。
顾航说：
“既然你想帮那人占住年级第五的位子，我就帮你站在年级第一的巅峰。”
叶巍的心猛地停了一下，他转过眼看着顾航长长的睫毛，忽闪间，投下一片温柔的影子，叶巍的心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