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很少会来找他了,吴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偶尔黑瞎子也会找自己小酗几杯,每当他问起小花时,黑瞎子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
寒冷的冬天渐渐远去,春天的气息充斥着这片土地。正当吴邪打算二月时分去向张起灵坦白,可还没能等到那时候,张起灵就被派去南国边境。
几天后战争爆发,张起灵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吴邪在心底惋惜的叹气,前天他收到了自己父亲的书信,信中问自己何时归家?
吴邪还没有回信,他想告诉张起灵他也很喜欢他,一直都是。
很明显自己已经错过了好的时机,边境战争爆发那一天,黑瞎子也没再出现在自己店中,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和王萌呆在这冷冷清清的店中。
某一天小花突然来找他,那是自入春以来小花第一次来找自己。可小花带来的消息却是他万不能接受的。
小花说:“吴邪,张起灵他……他死了。”
吴邪呆了几秒,然后不断的后退,眼中是难以置信。
他不相信小哥会死,张起灵明明这么强大,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小花在骗他,一定是的!
“吴邪,我没有骗你,这是真的。”小花一脸认真。
“我要去边境!”吴邪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张起灵,没有小爷我的命令你不许死!
小花选择与他同行,吴邪心里清楚,小花这是在担心自己。
他看到张起灵的尸首,张起灵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中,似乎像是睡着了,吴邪似乎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他跪倒在张起灵的棺材前,泪水肆无忌惮的涌了出来。
黑瞎子招呼所有人离开灵堂,独留下张起灵与泣不成声的吴邪。
“小哥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都还没有娶我,为什么要离开我?”吴邪趴在棺材边缘哭着。
“小哥……你醒来好不好?”
“小哥……我喜欢你……”
“小哥……你不是说要我带你回家吗……你快起来我带你回去……”
吴邪说了很多很多,可张起灵却还是没有醒来的征兆。
“张起灵!你给小爷我站起来!”吴邪扬起那满是泪痕的脸,嘶声裂肺。
少顷,吴邪无力的垂下头,“小哥……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最后吴邪是哭晕的,解语花抱起他的时候脸上满是心疼,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黑瞎子看到解语花抱着吴邪,心头有些不悦。
他家媳妇怎么能抱别人呢?
吴邪睡觉都不安稳,他在梦中拼命叫着张起灵的名字,解语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黑瞎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身后,解语花回头看了他一眼,黑瞎子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冲向灵堂。这一天正是张起灵出殡的日子,吴邪死死的抱住灵柩不让他们动一分毫。就像母鸡保护小鸡那样。
“吴邪,你在做什么!张起灵他已经死了!”闻询赶来的解语花语气急切。
“小哥他没死!他没有死!”吴邪嘶声底里的朝他呐喊。
解语花没再说话,灵堂中一片寂静。吴邪死死的趴在灵柩上之。他希望能听到张起灵的心跳声。
敌军已攻到城门下,黑瞎子要解语花带着吴邪先走。吴邪却死死抱着不走。
黑瞎子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他抬起手朝吴邪脖颈劈去。然后吴邪的身子软了下去。
“你呢?”解语花问道。
“我稍后就跟上你们。”黑瞎子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几个月后边境战争平复,黑瞎子回了长都,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张起灵没有出现的时候。
吴邪站在当铺门口,眺望远方。他相信小哥没有死,所以他要一直守在这里直到他归家。
吴邪生日的那天,解语花扮成张起灵的样子出现在了他面前,可解语花还未来得及说话,吴邪一眼就揭穿了他。
解语花问他原因,吴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你笑起来就不像他了。”
解语花先是一愣,随后垂眸苦涩一笑。
这一天当铺来了一位素难谋面的人,他胖胖的。
“小天真,好久不见阿。你胖爷我好想你。”胖子露出他招牌微笑,可现在吴邪却没有任何心情。
胖子有些疑惑,他看了看一旁的解语花,又看了看低头沉默的吴邪。
“胖子……你说小哥还活着吗?”
“天……吴邪你忘了小哥是什么人了吗?他怎么可能会死呢?”胖子立刻明白了这一切的缘由。
王胖子只在长都呆了几天就回了东江,他的店铺出了点事需要处理。临走前他交代吴邪。
“天真,小哥他一定还活着。”
吴邪分不清胖子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陈述事实。
吴邪感觉他自己失去了生活的重心,他也看不清楚自己的未来。
他终于等来了张起灵,终于下定决心要告诉张起灵他喜欢他,可是为什么这世界要如此残忍,他还来不及去拥抱张起灵,还来不及亲口告诉他。
“小哥,我喜欢你。”
张起灵,那个在他生命中如同天神一般完美的少年。张起灵他强大,只要有他在身旁,无论处在什么危险之中自己也能感到心安,因为他知道张起灵会将他护在身后。
父亲的书信来往的更加频繁,信中只有这么一个内容:“你何时才归?可有看重姑娘?”
每每看到这,吴邪只能苦涩的勾起唇角,如果他告诉他们,他喜欢的人是一个男的呢?
炎热夏季已过。吴邪等了张起灵一共五月零一日。等到树叶都变黄了,他还是未能盼到张起灵。
小花和黑瞎子在一起了。吴邪给他们送去了贺礼,小花对自己说“别等了,吴邪。”
他摇头,“小哥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什么时候停止等待。”
“如果他不回来呢?”
“这一世等不到还有下一世,下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