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Bridegroom》-肖恩

小说: 先生与先生 作者: 旧巴黎memory 字数:3272

  在2011年的5月7日,一个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夜晚,一颗璀璨的新星陨落了,在一个四层楼高的楼顶,在屋檐与水泥路行道的中间,他刚过完自己29岁的生日。

  “您好,这里是911,请问有什么能够帮助到您的?”

  “我需要急救人员,他从4楼上摔下来了,12米高,快来救救他。他嘴里不断吐着血,我不知道他还没有其他伤。“

  他的生命也就在5月7日这晚,于911的求救声中,结束了他29岁的生涯。

  他的名字叫做汤姆。

  他曾经是他的生命。

  在美国西北部有一个名叫卡里斯比的小镇,它位于蒙大拿州,那里生活的人们主要以农牧业为主,他们主要信奉基督新教派,所以对信仰和封闭的环境而言,这里的人们不是特别能够接受新鲜多样化文化的发展,也可能不是能够适合一个同志小孩轻松成长的地方。

  卡里斯比小镇,交通运输一个比较闭塞的地方,所以也导致这个小镇的人不是特别能去接受一些与众不同的人。

  他的名字叫做肖恩。

  肖恩出生后的几天,父母并没有像其他父母一样陪在他的身边,他的父母选择的是在他出生后就去签署了一份离婚协议,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原因,他的母亲,之后便成为了医院里拿来消遣的话题,尽管他母亲知道大家会议论纷纷,不过对她而言,这算是她一生中最特殊的时刻,哪怕周围的人会对他说三道四,可她依旧选择这样去做。

  或许是当初结婚的太草率,或许一切都来的太快,太快的相识,太快的相恋,太快的在一起,太快的结婚,又太快的了解对方,所以才导致了如今太快的分开。

  而肖恩的父亲,是个比较大男子主义的人,他年轻的时候在大学是个摔跤手,而且喜欢打猎,当小肖恩六七岁的时候,他也会常常带着肖恩穿梭在森林里寻找猎物,不过很快的,他父亲就放弃了打猎这一兴趣爱好。

  仅仅因为当他打死一只小鹿后,小肖恩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而小肖恩嚎啕大哭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父亲打死的小鹿让肖恩联想到了,迪士尼动画里的小鹿斑比,感觉就像他的父亲杀死了他最爱的小鹿斑比一般。一段时间后,肖恩的父亲,便不再去打猎了。

  慢慢的,小肖恩随着时间,茁壮的成大,一头棕色卷发,碧绿色的眼眸,露出八颗牙招牌式的微笑,这成了肖恩在人们眼里的第一印象。

  在成长过程里,肖恩曾经与父亲约定,他会去尝试各种运动,于是小肖恩试过棒球,篮球,冰球等等全部尝试过了,不管是哪一种运动,肖恩都会努力认真的去投入。

  记得在一场棒球比赛里,他所在的队伍输掉了比赛,尽管他并没有怎么上场,但他们仍然感到肖恩很伤心,可爱极了。

  他父亲觉得或许肖恩他并不是好的参与者,并不大适合参与这些的运动项目。

  肖恩除了和自己的父母亲关系和睦以外,肖恩还有一个美好的令居塔木。

  塔木对肖恩的第一记忆存在于学校的戏剧节目上,看到小小个子的肖恩,又唱又跳的,尽可能的去都大家开心的模样可爱极了。

  还记得塔木有一次用红色的荧光棒做了一辆车,肖恩希望那辆车是独一无二的,宝贝极了,肖恩对此感到自豪的不得了。

  其实肖恩还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这个愿望他只对他的老师说过,那就是他想去加州。于是老师悄悄的把肖恩的想法告诉了他的母亲,他母亲也很奇怪,为什么他想去加州呢?

  当然肖恩的童年并不是独自成长,他还有一个童年好友米凯拉的白人小女孩,每次肖恩和米凯拉在一起,总是唱着“芭芭拉.史翠珊”的歌,扭着自己的小屁股,他们在房间里不停的转圈,对着每一个人唱歌,感觉自己就像颗明日之星一般大有魅力。

  不过看似快乐的肖恩,终在一天发生了改变,肖恩每一次在被妈妈叫上床睡觉时都会趁妈妈不注意,躲在妈妈椅子背后偷看电视,这或许正是小孩子的叛逆期吧。有一次,肖恩跟往常一样躲在母亲的身后偷偷观看电视,当时电视上面播放的“费城故事”(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电影的男主角,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有不检点的性生活而感染艾滋病死亡的故事,肖恩当时记得,在电影的最后,他知道了那个主角是个同性恋,他也知道他病了,而且就因为他是个同性恋的身份,爱上了一个男人,他就快要死了。这一幕场景让年仅12岁的小肖恩有着深深的共鸣。

  因为肖恩知道,他自己就和电影的男主角一样,他喜欢男生。所以小肖恩以为就是因为主角喜欢上了男生所以那个男人才越来越瘦,越来越虚弱,脸上,身上长满了脓疮,最终暴毙,为此肖恩在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当时在想,或许这就是他今后的模样。为此他常常会幻想自己得上了艾滋病,而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他一改自己开朗的性格,他变得越来越安静,也没有以前那么有趣了。当然他身边的亲人也是很明显能够感觉他的变化的。包括肖恩的两个姐姐。肖恩的姐姐发觉了肖恩的异常,可是肖恩对此闭口不谈,谁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肖恩变成了这样,大家只是明白,一定有什么东西困扰着他。

  在某天夜晚,肖恩蹑手蹑脚的走进了母亲的房间,他捂着脸,低着头,抽泣着告诉母亲,自己快要死了,他患上了艾滋病。母亲当然不明白小小年纪的肖恩怎么会得上着这种流行于成人之间的疾病呢?

  “亲爱的,为什么这么说?“

  肖恩带着哭腔小声的说道

  “因为电影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肖恩的母亲此时感觉好笑又有所担忧,好笑是因为肖恩的单纯可爱,担忧是怕肖恩从此以后心理上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尽管肖恩已经没有办法抗拒这种阴影了。

  同时母亲也意识到了,肖恩可能患上了焦虑症。

  就这样肖恩的情况变得越来越严重,慢慢的他经常感觉自己无法呼吸,窒息的感觉。而肖恩的祖母,这种时候就会往肖恩的头上套上了一个塑料袋。(因为吸入二氧化碳可以平衡恐慌发作时体内酸碱度,防止过度呼吸导致的呼吸性碱中毒)

  当然肖恩并不喜欢那样做,因为顶着个塑料袋,他会感觉自己更加奇怪,但是只要肖恩呆在祖母家,病情发作,祖母还是会给他套上一个袋子。

  当然这并没有根本上解决肖恩的病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肖恩会偷偷的溜进家里的某间卧室,然后拨打911,告诉别人自己快要死掉了。当然医生不可能不见死不救,救护车都会登门拜访。

  所以肖恩的母亲跟往常一样回家的路上看见车道上有很多灯在闪,她在想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肖恩的母亲第一时间能够联想到的,就是肖恩,他赶紧迈着步伐跑回家,上楼之后,急救人员说

  “刚你们这里有人拨打急救电话说有人遇到麻烦了,有人噎住了,窒息了。“

  肖恩的母亲一下就明白过来,肯定是肖恩的焦虑症变得更加严重了,母亲对着肖恩大吼一声。

  “肖恩!该死的,怎么警察又来了?!“

  看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止发生过一次了。

  从肖恩小学六年级开始一直到高中,肖恩的母亲都过得异常辛苦,她不仅得供自己三个儿女读书,还得为肖恩焦虑症发作,叫来各种急救警察,护士的费用而有所承担,

  这一切的费用,对母亲而言过得并不轻松。特别是肖恩,这边,在这些年间,肖恩,知道报警求救了10-25次有余,但母亲并没有特别责怪肖恩,因为母亲知道,他的却很痛苦,母亲知道他拨打电话求救只是为了寻获那一点点的安全感。

  尽管如此母亲也知道,这样不能长久下去,现在肖恩的状况已经严重到了超出她能掌控的地步了。所以她还是决定带他去看看心理医生。

  不过医生的一番话,却让母亲感到十分诧异。医生没有当着肖恩的面说出他的病情,而是悄悄的把母亲交了过去告诉母亲,

  “其实你的儿子,只是需要接受他是同性恋这个事实而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于一个不是接受特别新时代文化的母亲而言,这不是一句话就能接受的。

  “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他不是同性恋。”

  当然医生知道这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事实,医生坦言道

  “那好吧,看来你也需要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其实母亲在肖恩小得时候,已经有所察觉,可她并没有在意,一直觉得一切都是小孩子的天性。

  母亲知道实情后并没有告诉肖恩,只是鼓励他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转瞬间母亲决定这个事情有必要和肖恩的父亲商量,当然肖恩的父亲也是花了几天的时间才却接受这个事实,当然父亲与母亲的决定却惊人的一致,他们并不打算再要其他孩子了,他们决定还是就跟眼前的这几个孩子好好过吧,他们无条件的爱他,所以肖恩是不是同性恋而言,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

  可是肖恩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情况,他甚至有的时候会悄悄的跪在地上,向上帝祈祷自己不是同性恋这个事实,当然这一切,他不会想到在2400公里以外的印第安纳有个男孩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那就是汤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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