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止深进了单元门，他也跟着进去，楼梯狭窄还没有电梯，莫寒好像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除了有点新奇也没别的想法。
前面南止深刚踩亮了声控灯后面莫寒走过来就没有了，他本就心虚也不敢一脚踩下去，只是奇怪这里的灯为什么不是一直亮着。
“唔……”因为太黑了所以没看清前面的阶梯，脚下绊了下去，膝盖被前面几级阶梯的边沿磕破了，他疼得哼了一声，又赶忙捂住嘴，站起身轻轻跳了一下继续往上走。
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南止深终于停下了，这栋旧公寓每层有两户人家，他头抵在左侧的门上站了一会儿，好像在平复呼吸，就连离得有点远的莫寒都听到了他的喘息声。
然后见他掏出钥匙来开门，莫寒站在长长的楼梯下面看他，头顶一盏小灯笼罩在南止深的头上，他真的很高，一伸手就能摸到灯了，不对，或许不用伸手，踮起脚头顶或许就能蹭到灯。
等了好一会儿，门却一直不见开。
“上来。”
莫寒心里一跳，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南止深没看他，却又说了一句：“我叫你上来，帮我开一下门。”
原来他还是发现他了啊，心里默赞了一下男朋友的聪明，莫寒这才揣着一颗跳动不已的小心脏一步步走上去。
已经酒醒了的他一靠近南止深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酒味，他对这个味道太敏感了，因为小时候第一次偷喝被大姐逮着了被打得有点凶，所以就此记忆深刻，那是凭本能记住了味道。
南止深让开一步把钥匙递给他，莫寒接过来轻而易举就打开了门，不知道为什么他开起来那么费劲。
他杵在门上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刚想转身让他进去就被南止深推了一把，不耐道：“进去啊。”
伴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莫寒呆住了，他怎么就进来了的？不过很快又开始高兴，探出头去想打量一下男朋友的家。
“嘭”的一声吓得他差点没跳起来。
南止深似乎终于坚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他蜷缩在一起，身体还在发抖，莫寒吓了一掉，蹲下/身去看他：“你怎么了？”
南止深咬着牙说：“开灯。”
莫寒赶忙站起身在门的旁边找到开关打开灯，再一低头被南止深的状态吓到了，他浑身都在颤抖，似乎在抵抗什么，咬着唇，额头全是汗水，莫寒蹲下/身想去扶他，却被南止深如火一样的眼神吓到。
南止深艰难的从嘴里蹦出几个字：“我没钱。”
他好像在陈述一个事实，莫寒不懂，又是这句话，为什么老是告诉他他没钱，他不需要他的钱啊？
不过他倒是由此想到自己最初的目标，找个帅气多金的男朋友，而现在看来，男朋友在酒吧打工，男朋友住在这样一个破旧的公寓里，好像男朋友并不多金。
但他很快就释然了，他喜欢他，而且他自己有钱啊，所以没关系。
他还说出了口：“没关系。”
南止深好像笑了一下，他侧着脸，短发被汗浸湿也看不出来，只是有汗水流到他的下巴然后滑进衣服里。
莫寒看到他第一颗衬衣纽扣下面白而直的锁骨，觉得好看，也不知道收敛，就那么看着。
南止深的笑好像有些自嘲，他勉强坐起身道：“扶我去浴室。”
当皮肤相触的时候莫寒才知道他身上有多烫，像着火了一样，扶着一个比自己高好多的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气，还要担心的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南止深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愚蠢的问题。
没有得到回答，莫寒就以为他是烧糊涂了。
浴室里很拥挤，那是因为挤进来两个成年人，原本就南止深一个人也还能勉强过得去，他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对莫寒说：“你先在外面等我，洗完了你再来。”
莫寒本来想把人送回家自己就可以回去了的，但听他这么说又怕他烧得厉害待会儿又摔倒了，这个浴室又小又没有浴缸，还真是不方便。
“需要我帮你吗？”他其实是特别真诚的问这句话来着。
南止深突然把人抵在墙上，因为还没什么力气所以低头靠在他肩膀上说：“别惹我，待会儿有你受的。”
莫寒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热气喷在脸上差点没蒸熟他，推开人就往外跑了。
南止深洗完澡让他去洗，莫寒犹豫说：“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或者——”他真以为他烧糊涂了。
但冲了冷水澡的南止深其实比起刚才脑子里清明多了，毕竟有盘大菜就等着他吃呢，他不耐烦道：“去不去，不去我就帮你了。”
莫寒还是不想去。
南止深直接一个打横把人抱进去，莫寒惊呼一声，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了花洒下面了，南止深开了热水，一下把两个人都从头到脚淋湿了。
莫寒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就被南止深扣进怀里吻住了。
！
莫寒惊讶地瞪大了圆眼睛，他他，他在在……吻他？！可，可是他明明还没告白啊。
……
莫寒已经整个人软倒在南止深怀里了，而进行到此时，南止深却突然顿了一下，眼露疑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这时，莫寒两只手圈住了南止深的脖子，也打散了他的犹豫。
之后的事情莫寒就跟在做梦一样，双脚悬空，踩在云雾里，找不到实感，他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只是一个劲儿的将指甲深深抠进南止深后背的肉里，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又疼又爽，他似乎听到自己哼出来的奇怪声调，也感觉到南止深在听到他的声音以后的不同变化。
狭小逼仄的浴室里根本容不下两颗滚烫如火的心，来到那张勉强能挤上两个人的床上，他们像疯了一样。
更准确来说是南止深疯了，除了一开始的疑惑，中途的犹豫，最后直接迷失在这个张牙舞爪扒在他身上还哼个不停的小孩身上了。
月光从窗户口悄悄溜进，墙上倒映出两个纠缠的身影，起伏，晃动，如在水里，沉溺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