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九天阶尚未开放,请于七日之后,弟子会正式开始之时拿牌入场。”
白衣人被一位年老古稀的长者拦住。
“老人家,爷不为难你。爷不是来参加所谓弟子会的,爷要上山找人算账。”
长者摇摇头,道:“上山唯此一路,此路此时不通。”
“老头儿,爷好声好气地和你说话,休要如此顽固不化!”
“公子请回吧。”
这就让白玉堂很生气了,要不是看这老头儿头发胡子都花白了,身子也是伛偻的,他早早就拔剑硬闯过去了。
事实上他也拔剑相向了,然而他没有硬闯过去。鬼知道这老头儿竟是金丹期的人物!
“你,”白玉堂收剑,有些气喘吁吁,“你究竟是谁?”
“不过雪霖宗一个看门老头。”
“谁信你!”金丹期的人给雪霖宗看门?雪霖宗面子忒大了吧?
“信与不信,全凭公子。公子尚且听老朽一言,无论拜师还是寻仇,都请于七日后重回此处,持九天之学子牌登雪霖宗。硬闯雪霖宗,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
白玉堂回想起七日前的这个就觉得气!想他堂堂白五爷,在陷空岛无人敢欺,这才刚换了个地方,就被一个看门人给欺得坐等七日!
这期间,陷空岛四鼠追踪而至。家里失火了,大嫂生二胎,老四要娶亲,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不能把离家出走的五弟哄回家!
他们劝说,何必在意名号之争,展昭为人坦荡,断不是故意以猫针锋相对。四鼠的话从白玉堂左耳进,又从右耳溜出去了。
也就昨天,白玉堂出门溜达,留了信给四位哥哥,称已回陷空,望哥哥们随后。这才换来今日白玉堂无阻地到达九天阶。
但是,看着前面犹如长龙的队伍,白玉堂的心情岂止一个卧槽可言。
队伍渐短,白玉堂已经可以看清前面那个坐着发牌的人了。不是七日前的那个苍颜白发的老头儿,反而是个清秀的年轻人。其面前摆有浅蓝色的玉牌,想来该是那所谓的九天之学子牌。年轻人以笔蘸墨,在玉牌上书写名字后交由来试炼的人。然后那人就可以直接上九天阶了。
入场倒是十分简单。
很快,白玉堂又进了几个位置,看到了年轻人旁边所悬的宣纸。
雪霖宗弟子会之九天阶试炼通知如下:
一、除必要的干粮和水等,谢绝任何丹药;
二、脚踏实地,谢绝御剑阵法等快捷方式;
三、所得九天之学子牌与对应的九天之护学牌相接通,失足于九天阶会有护学者解救;
四、护学者将全程监督,休要舞弊;
五、同为学子者,可同行,不可发生争端,违者双方取消资格;
六、弟子会为期九月,九天阶试炼为期六月,逾期不候。
很快就到了白玉堂,白玉堂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年轻人便是先道:“公子,宝剑上交,储物袋中丹药符箓上交。”
“凭什么只让爷上交?前面的人呢?”
“他们深谙九天阶试炼的规矩,剑药符,未带一样。”
后面的人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借助道具,有失公平,总之不会是好听的话。
白玉堂窘迫道:“爷也知道九天阶什么规矩,不会用的!”
“公子既然也知道规矩,就不该违反。宝剑丹药符箓将会交由公子的护学者保管。”年轻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牌,笑道,“公子大可放心,护学者最起码是品学兼优的内门弟子,公子的护学者更是绝对信得过的人。”
这年轻人看起来可靠,加上后面人所施的压力,白玉堂只好交出随身不离的画影,丹药和符箓。这样一来,身上便只剩下半个月的干粮,和一些淡水。
只见那年轻人取一张符,写下语句,后将画影等物品包裹,置于桌面,那符箓就化作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飞离了。
后面的人有几个诧异出声,白玉堂却是对这种小把戏习以为常,领了玉牌就毫不犹豫地走向九天阶。
玉牌质地上等,纹路细腻清晰。左上角小字刻伍贰零,应为雕刻,丹砂嵌之。正中间大字为姓名,右下角小字为日期,为书写所得。那写字的年轻人,写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这玉牌摸着手感还行,看来经过不少人的手,想必是每届弟子会用完之后得回收到下一届用。没想到天下第一正派雪霖宗居然还抠一块玉牌。白玉堂对其嗤之以鼻。实际上是他不知道一届弟子会的报名人数有多少,没用木牌都算雪霖宗大方的了。
前面的五百人,还算顺利。只有一抱着侥幸心理来的人,修为恰为四层,本站着就够胆战心惊了,还硬来要登阶。结果走不了多长就失足落下了九天阶。此时不知哪里出来一个蓝衣人,把失足者接住,送回地面,并且收回学子牌。接着把自己腰间所系护学牌解下,与学子牌重叠,交由写字的年轻人收好。这就代表那失足者失去了机会。
其实六个月的时间很充足,只要平心静气慢慢来。如果境界达到炼气四层,再加上心静步稳,甚至能够早好几个月到达圣殿。
那九天阶上的人见到这么一个例子,或是恐慌自己的结局,或是坚定行走的步伐。
不过这对白玉堂可没有任何影响,他不为拜师,只为和御猫一决高下。想他白玉堂是陷空岛天分最好的人,为省几步路而放弃宠辱,岂不是笑话?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花上那么几天又何妨?
其实最重要的问题并非时间,而是踩九天阶登圣殿的决心和耐心。历届弟子会,中途放弃的,数不胜数。如同那名字一样,只是个试炼。
与此同时,雪霖宗引以为傲的真传弟子展昭感觉背脊总是凉嗖嗖的。许是衣服穿少了的问题。
展昭刚想偷懒,回屋里拿件衣服披上之际,一只小鸟飞至其眼前。鸟儿落到手上,化为一把剑,一个储物袋。
空中浮现字迹,道:师弟,伍贰零学子牌已被人所领,此为该人的违规物品,希望你代其保存。署名为观承。
墨迹散去,展昭低头看着手中的宝剑,剑鞘总体为白色,分三段以金镂空嵌之,剑柄镶有暖玉,旁侧有文,曰:飞花落暮生残缺,卧舟画影断冷月。剑穗倒是可爱,有只小小的白玉老鼠。
“嘛,想不到才一会儿就五百多了。”展昭笑道,“看来我也该开工了。希望这次有修仙的好苗子。”
却是看了眼宝剑,又道:“怕又是个纨绔子弟。”
罢了,希望那人可以早点结束[失足或完成],自己也好早点回圣殿。